哪吒闹海

浮生未歇忆往昔

威武匈奴俏公子(又名:我娶了个弱小但能吃的老攻)

 第二章 洞房花烛 


      和亲的队伍来到匈奴大军驻扎的营前便停了下来,领队的主事也是第一次见匈奴人,看见眼前这苍茫的大地,灰蒙蒙的天色,骤然出现这么一群身着兽皮,头戴羽翎的异族人,心底还是有点胆怯的。于是乎,齐国的队伍在门前驻足,匈奴的守卫在门内站立,两军似有对峙之势,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打破这凝聚的空气的,当然是盼的头要都秃了的小王子。他见门口迎亲的兄弟手下都傻傻的做木雕,一个个还面露自带的杀气,头上的黑线又多了几根。


  “都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迎接王妃进来!”伯力一脚轻踹身边一个格子矮小的守卫,眼睛一瞪,小守卫就揉揉自己的屁股,不情愿地嘟囔着:“不是王子你吩咐的要我们迎亲时不要过于喜庆么?”


  “我要你们不要过于谄媚,不是要你们吓跑人家!”伯力简直怀疑自己的手下是谁带出来的,怎么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傻气。


  “迎,齐国和亲队伍进营!”小守卫高声喊道。


  “迎,齐国和亲队伍进营!”一众匈奴族人和道。


  这时,门口的领队才松了口气,示意众人继续前进。正当奏乐要响起时,马车里传来一句不高不低的话:


  “且慢。”


  “小公爷有何吩咐。”领队一听到这心里紧张起来,莫不是这个时候要悔婚吧,这可到了人家的地盘,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分分钟是要被这些蛮子拿去烤了啊。


  “既然,伯力王子有心与在下共结连理,在下不远万里而来,王子是否理应亲迎下车啊?”好一招下马威,看来,这正夫纲的主题得从见面的第一刻开始说起。


  此话一出,当场的人都吓得不敢出气。谁不知道这伯力王子乃大单于的四子,虽然不及他三位大哥骁勇善战,但至少是命出一脉,匈奴人嗜血的性格,早就令人闻风丧胆,小公爷此时这么说,就不怕这王子一怒之下砍了来使么?


  匈奴人一听一个个地都有些按捺不住,但唯独王子轻轻一笑,道:“王妃说的有理,日后你我便是夫妻,你背井离乡来到我匈奴,我伯力自当亲手迎你。”


  说着便一吹口哨,只见不知从何处飞奔而来一匹白色良驹,头镶翠玉宝石,身姿矫健,好一匹汗血宝马。伯力顺势一跃,带着白马来到车前。


  “伯力恭迎王妃。”小王子一手系着缰绳,一手伸出悬在空中,静待车中人的回应。


  此时,只见车帘被一只白净的手掀起,车内走出来一个翩翩少年郎,他脚踩金丝流云靴,身穿大红锦缎喜服,腰间系着一块和田润玉,面如······


  咳咳,齐衡这个机灵鬼,居然用丝巾蒙住自己的面,只露出一双与繁星无异的眸子,只一眼,便将马上的人看的心醉了。


  齐衡看了一眼眼前的小王子,心底那是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隔着话外还能听见心碎的声音。哼,说好的风流倜傥呢!说好的人中龙凤呢!我就不应该上父亲的老当!虽然心里已经把眼前这位披着貂皮戴着宝石,留着胡子的男人吐槽了一万遍,但是面上还是不能失了礼数,齐衡镇定地抬脚准备自己下车,不和这野汉子共乘一匹马。


  可谁知,强扭的瓜就是格外甜。小王子见状,直接长臂一捞,把人直接掳上了马,趁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两手一围住,把人固定在怀里,在确定他坐好了后,马鞭一挥,不顾众人做痴呆状,带着王妃就往营内冲去。留下刚才那被踹了一脚的小守卫不住地摇头,唉,不争气的王子,说好的不要谄媚,以后还怎么树立夫君威信?我匈奴的未来,堪忧哦······


  齐衡被这突如其来的眩晕弄得忙抓紧了伯力的手,身后的人轻轻一笑,环地胸前人更紧了:“王妃莫要惊慌,有本王子在,定不会让你伤着半毫。”


  “哼,我看你们匈奴竟是半点礼数都不知,强取豪夺来的有何意义!”


  “王妃此言差矣,我是明媒正娶,光明正大地向齐国提亲,你也是自愿签下这一纸婚书,怨不得别人。”


  “你!”


  “吁 ······”伯力勒住了缰绳,眼前是父王的帐营,也是大婚举行的地方。


  伯力先下了马,正准备伸手去迎齐衡时,只见齐衡赌气般的自己轻便地下了马车,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别以为就你会骑马!


  伯力又轻笑了一声,看来,自己不能小看这王妃啊,有趣的很。


  婚礼仪式按匈奴的规制来,祭祀拜天地众神后,饮酒立誓,然后是受族人朝拜,最后是盛大的喜宴和篝火庆典。齐衡劳累了一天,被各种制度折腾的不行,贴心的伯力知道他一路上奔波,便让他先回营歇息了,自己和一众兄弟喝起酒来。


  齐衡回到帐内,摒退了服侍的婢女,自己脱下繁重的头饰和衣物,看着这一屋的红色,听着营外众人的喧闹声,此时,他只觉得更加凄凉。离家国千万里,离父母兄弟千万里,身在异乡为异客,还要面对一个陌生人过生活,齐衡只觉得头疼的很,闭上眼不住地揉起额头。


  忽然,一双略带凉意的手贴上他两眼旁的穴位,饱满的指腹微微地用力按揉,头忽然没有这么疼了。


  “怎么?累着了?”低沉的声音仿佛深山里悠然作响地空谷之音。


  齐衡回过头,看见伯力还穿着刚才行礼的喜服。匈奴的服装不比齐国精细华美,白色的裘皮与威严的兽纹交相辉映,凸出匈奴人粗犷的风格。他的身上还带着屋外清冽的寒意,眼底竟是烛火摇曳地淋漓,空气里满是他带来的酒香,这一刻,齐衡竟有些看呆了。


  伯力见自家王妃竟面露如此可爱之色,不由地心里一喜。方才见他一副格格不入的茫然感,实在心疼不过,就让他先回来了。可身边没了他,若有所失的又是自己。猛地把兄弟几个放倒后,急急忙忙地赶来看他,还轻声让婢女们不要通报,自己蹑手蹑脚地进了帐房,便瞧见眼前这一幕。


  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苦恼地揉着头,看得他不觉得自责不已。


  “你,怎么不和他们喝酒了?”齐衡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被人看出破绽,身子向后退,避开那人温暖的手。


  伯力悬空的手略带尴尬的收了回来,他有些沙哑地说,“怕你一个人待得闷了,进来瞧瞧。”


  “我没事。”齐衡不再看伯力,自己赶紧从刚才那一幕里抽身回来。


  “那······”伯力顿了顿,“我们喝杯酒把。”他转身走向茶台,斟满两杯酒,端来。盘里还放着一把刀。


  齐衡看了一惊,“你要作甚!”


  “呵呵,别慌。”只见伯力伸手取刀,在烛火下晃亮一瞬,手指被割一刀,血滴在了酒里。


  “你这是干嘛!”齐衡惊呼。


  “按我匈奴的规矩,这一杯是生死之契酒,若与相爱之人饮下,则此生只有死别,绝无生离。”伯力一字一句透着坚定无比的决心,这西北野汉怎么能如此霸道地说着生死之约,还是和自己这么一和素未谋面之人。


  看着伯力眼底的炽热,齐衡心里乱了。


  “这酒,我不能喝。”


  那双带着火光的眼暗淡了几分,但是却未失去希望。他把酒放下,释然一笑。


  “我早知你的回答。”伯力自嘲的苦笑,摇了摇头,又抬头道,“既然不愿喝这酒,脸上的丝巾,总可以拿下来吧。”


  齐小二更是不言。


  “好吧,那我们早些更衣······”


  “你想干吗!”齐衡被这句话激的退到了榻的另一边。


  伯力看着他的应激反应,活像只小兔子,而自己就是那只大灰狼。他又笑了笑,行吧。


  “那王妃早些歇息,本王子今日就不打扰了。”说着起身,走了。


  走了?齐衡还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这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啊?在伯力进来前他还脑补了一系列怎么打晕这个咸猪手,再把他脱光绑在床上,让明早来服侍的婢女看他笑话,而他竟然就这么风轻云淡地说了句不打扰,就走了?


  千里迢迢从大齐来献身的齐二公子,在自己洞房花烛夜那晚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想明白,为何这蛮子没有威逼利诱让自己从了他。而这个问题,变成了第二天匈奴族人传开了的闺房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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