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最近更新的很慢,年底事情渐多,还有几天就大年三十了,不出意外,日更无疑,希望你们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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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剑拔弩张
天色渐黑,北风呼啸着从山谷底吹起肃杀的寒意。伯力给几个部下包扎好伤口后,拧开一壶烈酒,饮了一口酒入腹后生起略微暖意,又喷了一嘴到自己受伤的右臂上,一道长长的伤口在昏暗的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酒精刺激伤口牵出撕扯的痛意。伯力抬头望了望暗黑的夜空,硝烟渐散,混着几声鸦啼刺破长空,瑟瑟风雪依旧不停,寒冷与无望,盖满了来时的路。
伯力的眉锁得更深了。
“王子,伊丹在谷口驻扎了下来,也没有什么动静,他们居然就地生火做饭。”小郭打探回道。
“看来他们就打算耗到我们弹尽粮绝,想动摇军心。”伯力拨了拨手中的石子,眼底是看不清的深邃。
随即,抬眼的瞬间,他眼中有光,盯着小郭说:“我们能用的人不多,伊丹也受了不小的挫伤,把干粮都分给大家吃好,今夜休息妥当,明日才是关键。”
“现在这样的情况,对我们不利,粮草最多撑三日,他们若真强攻,我们只能背水一战。所以……”
伯力低了低眼,眼中有犹豫,却又说了这样一句话:“让大庆从山谷后面的陡坡上去,带着我的密函,往西北,我赌一赌,他会来。”
伯力说这话时,眼底似有希望,却又不敢肯定。倘若真记得当年一诺,他便一定会前来相助。若赌输了,便靠着三千不到的精兵破了对方的局,赢不是没把握,只是要付出更惨痛的代价。望了望身边各自带伤的兄弟们,伯力咬了咬牙,这仇非报不可!
小郭在大庆的脖子上系上一个锦囊,又在它耳边悄悄说了什么。这灵兽似是明白了,一双漆黑的眼中也透出坚定,点了点头,转身便向山谷深处奔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小郭望着大庆离开的方向,西北,葛鲁牧,王子你是要去找那个神秘人么?身份不明的神秘首领,真的值得托付性命么?小郭心中升起一丝疑虑。
几声孤清的狼嚎在寂静的夜里平添出几份凄凉鬼魅,雪夜的白,白的令人心悸。
天子皇城。
“小公爷,您请回吧。这霜寒露重的,您莫要为难了小的。”御书房门口当差的李公公望着跪了三个时辰的齐国公小公爷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好歹也是半个皇亲国戚,真要是在这夜里冻出个什么好歹来,以后郡主面前自己有的受的。
可这小公爷根本听不进他的劝,宁可为了那什么劳什子的匈奴王子跪到天黑也不愿离去,只是苦了这一帮子的侍卫随从,通报也不是,不通报也不是。门里的天子是开了口的,谁来不见,一时间,门里门外,两方对峙,连空气就僵直了。
齐衡从府里靠着个柴房伙夫从小门里溜了出来,一路直奔皇宫。那伙夫看着老实,浓眉大眼的,就是面色似铁,也没啥表情,愣是像块石头。他一心念着伯力的安危,哪里有心思管这人,自是在那人牵来一匹马后留了句日后当重谢,便挥鞭策马绝尘而去。那伙夫望着齐衡离开的身影,眼底是瞧不出的深意。
一路穿过御花园,风尘仆仆地来到御书房,却被一众人拦着不让面圣。他匆匆忙忙,连朝服都没穿,脸色焦急,头发被风吹得有些散乱,小的们从来未见过这样的小公爷,自然要拦下问问。
“小公爷,您这是要作甚啊?皇上今日龙体欠安,不见任何人。”
“李公公,齐衡有要事禀报,还请公公通融一下。”齐衡抓着李公公的手,那力道之大竟让人发疼。
“小公爷莫要为难小的。”李公公回想起皇上特意叮嘱了若是齐衡匆忙赶来,一定不能放他进来。“皇上吩咐了,这圣旨小的不敢违抗。”
齐衡望了一眼门内还未熄灭的光,眼里尽是愤怒与不甘。他退后一步,扑通一声跪在这青石砖上。
“臣齐国公二公子,校书郎中齐衡求见圣上!”齐衡一头磕在青石砖上,闷声响彻,屋内的人似乎也听到了。
“小公爷,这,这使不得啊。”李公公赶紧去拉齐衡,却被他一把甩开,这无疑是他对皇权的一种挑衅,与君对峙,即使是皇亲国戚,也不敢拿全家的性命作赌。
“齐卿若想跪便跪吧。”御书房内传出一句这样的话,听得齐衡又心凉了半截。
可他不愿起身,就算跪断这双腿,也要求皇上派兵增援。来的路上便听到百姓们谈论,匈奴形势大变,战争起,北方乱。首当其冲的便是毫无权力的伯力,自己不在他身边,更少了个能出谋划策的人,此时若无人相助,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齐衡握缰绳的手更紧了,是自己大意了,才能忽略那天伯力鬼鬼祟祟给小郭的东西,才能没有在意自己离开那日,那人脸上的忧伤,那分明不是送别,而是诀别!齐衡怒上心头,那人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他,如此对待自己,当真是不要命了么!在得知他的处境后,齐衡没有多想只能冒着连坐的风险进宫面圣,若成了,自己甘愿答应父亲一切要求,包括不再与他相见,只要能救他……
齐衡这人看似温柔,实则骨子里却刚硬的很,这双腿一跪就是三个时辰,任凭他在铁打的身子骨,也终究是撑不了多久的,夜里风凉,可他的额上却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身影也摇晃起来。
“报!”
一声惊呼打破死寂。
一名侍卫跑上来跪在齐衡身边,“报,匈奴局势大变,大王子率兵围剿四王子,预计今夜便能剿灭四王子残余!”
“什么!”齐衡听到剿灭两字,全身血液都凉透了,顺着筋脉倒流。他跪了许久,又滴米未进,一根弦拉得几乎要断,就在侍卫通报的瞬间,终于撑不住,人力竭着倒在这冰凉的青石砖上……
“元若哥哥,这个字怎么读啊?”小奶娃梳着个丸子头,头上系着根青色的丝带,那还是自己亲手给他盘的发。
“这个字念衡,是你元若哥哥的名。”元若比奶娃大个两岁,自是看上去要成熟些,但终究是个孩子,自己说的有模有样,却极为稚嫩。
“那?这个衡字是何意啊?”小奶娃的求知欲极其强,小手指指着书上那个衡字,回望齐衡的眼神特别明媚。
“衡是一种器具,用来度量的。”
“那这个器具能度量我的心么?”小奶娃这话一出,把齐衡也问懵了。
“我的意思是,我对哥哥的喜欢,能用什么东西来度量么?”
齐衡望着怀里的小奶娃,笑的无比的甜,自然是不能,我对你的喜欢,世上再无任何器具能衡量,满满的要溢出这山河湖海,江川宇宙,无边无垠……
“伯力,伯力!”
齐衡从那个似有若无的梦境中惊醒,全身冷汗,刚才梦里,那是谁在问自己,是谁对自己说,喜欢无法度量?
“哟,醒了?”
拉齐衡思绪回来的,正是那个笑得一脸欠揍的小太子。
“你怎么在这?”齐衡拉开被子,皱了皱眉,自己这狼狈的样子被他看见了,少不了一顿讥笑,这朱厚照别的还好,就是一张嘴极其可恶。
“我听说你为了那匈奴人要见我父王?”朱厚照也不瞧齐衡一眼,只是自己斟了茶,自顾自地喝起来。
“与你无关。”
“什么叫与我无关,你是我表哥,我们又是从小长到大的好兄弟,兄弟有难,我自当出手相助。”
“我的事,不劳烦太子殿下费心。”说完,齐衡起身便要离开。脚刚贴地,便无意识地摔了下去,意外的没有跌落的痛感,手上传来一股力量支撑起了他。
“别逞能了,自己的身子不知道么?”朱厚照也敛去了一身玩世不恭的痞味,语气低沉下来。再怎么看不惯齐衡的假正经世家公子气,也还是不舍得自己哥哥受罪,毕竟是一同长大的情谊,再说,齐衡从未害过他。
“我说了,不用你管。”齐衡恼着甩开了朱厚照的手,自己跌坐在床上。他脑子飞快地运转,皇上既然不愿相助,靠着自己在兵部的一些旧关系,借着父亲的名义,也不是不能动一支精英队,关键的兵符就在府上,偷出来,再……
朱厚照瞧他这幅模样,既好笑又好气,那个不可一世,风轻云淡的哥哥,既然也会有这样的表情,情啊,终究不是个洒脱的东西。
小太子,笑了笑也没接话,把手上的茶递给齐衡,见齐衡不愿接过去,又把茶放回桌上。
“你若想救他,不是没有办法。”朱厚照拨了拨茶盅的盖子,低眉信手,暗长的睫毛下看不出任何情绪。
齐衡皱了皱眉。
朱厚照把茶盅的盖子扣回去,清脆的响声伴着他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如同一把暗箭刺入齐衡的耳中……
“只要你答应,帮我带封信给个人。”
-------BTW--------
今日份的无奖竞猜:
1.帮小公子逃脱的伙夫是谁
2.小太子要小公子送信给谁
3.伯力求助于谁
大家这么聪明,自然是能猜到了。好了,晚安。